感官之旅

感官之旅 (A Natural History of the Senses)
黛安．艾克曼 (Diane Ackerman)




- 小摘要 -
　　此書帶領我們進入人的五種感官世界。由於作者有一個「詩人」的身份，因此有著如詩的文字，卻又不失科學的辯證。作著就是這樣依憑她豐富的學識滋養，與細膩寫作功力，黛安．艾克曼讓讀者從她敏銳纖細的感官中感受到的一幅幅美景，亦感受生命的多樣性。有人說，要瞭解一個作者，就要去讀她的書。讀了一個作者的書，自己也看見了另一個世界。

　　其中，我最感興趣的部分是「嗅覺」。

　　作者說：「世上沒有比氣味更容易記憶的事物。」在〈嗅覺〉這章中，是這樣定義這個感官的，她覺得是雖是一種沉默無語的知覺，但是它就像威力強大的地雷般，隱藏在歲月和經驗之下，在我們的記中憶安靜地爆炸。只要觸及氣味的引線，回憶就同時爆發，而複雜的幻影也由深處浮顯。而且，氣味幾乎沒有短期的記憶，全都是長期的。

　　嗅覺其實也是有圖象的。作者是這樣說的：言辭的迷人之處就在於，它雖屬人為，卻能在特殊的場合下捕捉非人為的情感與感觸。然而氣味與人腦中語言中心的生理聯結，卻微弱得可憐；氣味與記憶中心的聯結就不致如此微弱，而是一條路徑，靈巧地帶領我們穿越時空；其他知覺與語言之間的聯也不致如此微弱，當我們看事物時，可以滔滔不絕地描述細節，運用成串的意象。但是誰能畫出氣味的圖呢？其實這是可以做到的，依據作者的描述，我們是可以在蒙上雙眼的情況下，僅憑氣味辨別事物的，因為氣味能感動我們至深，雖然在辭藻豐富的世悲裡，幾乎所有的奇都能用言語切割解體，唯獨氣味常常就在我們的舌尖──卻僅此而已，它和言語有一段神奇的距離，神秘不可測，是股無名的力量，神聖不可侵犯。

　　甚至，氣味也是有形態的。它因來源不同而有不同的味道，這些味道也會引發人們不同的生理反應。像書上提到的，由鹿、野豬、貓，和其他動物氣味腺體中得來的分泌物，可以引起人類的性欲。這是因為它們都是類固醇，有相同的化學形態，當我們嗅聞時，就會作出像對人類體味一樣的反應。

　　氣味也有個性。應該這樣說，氣味可以反應個性，如肉食者聞起來與素食者不同，兒童的氣味與澳人互異，吸煙者聞起來和非吸煙者不同；每個人的氣味不同，這是因為遺傳因素、健康、職、飲食、醫藥、情感的狀態，甚或情緒的不同。



- 小體會 -

　　若不是對生命造成危險，我們的感官很容易適應刺激；它喜歡新奇，如果不能恣意於知覺的冒險，我們將會失去一探這個星球所創造出來無與倫比的奧秘的可能；作者在書末寫：

「沒有風險之處，感情的領域就平坦無奇，生命中種種層面、山坡、尖峰和迂迴的道路，那些雄偉的地形彷彿也全都不存在，只剩下長度。始於神秘的生命者，亦將於神秘中結束，但在這其間，存在的是多麼天然而美麗的國度！」

　　書中涉獵的範疇令人嘆為觀止，雖然我早知作者是奉行冒險與愛好觀察的佼佼者。寫視覺觀察時，她從空氣飄浮的粒子開始，講風、雷、雲、天氣、以樹的聯結（北歐神話裡的白楊樹Yggdrasil連接天地），又講起蝶、鳥、種子（如松果的演化，發展出相當適合捕捉四面八方的風的結構：渦輪狀，瓣葉使四周的空氣旋轉，而把自己 包覆在迅速流動的空氣之中；並不只是坐待風來吹送）、花粉、光線、彩虹、星星，講到星空的故事、夜晚的景象，最後是日出：「太陽則是歌頌光線的金絲雀」……這本書裡太多太多這種有趣的體驗，但是讀完後我反而沒辦法清楚的述說這些例子，除非照著書上打字！在我看來，黛安．艾克曼便是那一隻靈巧的雀兒吧，書裡的文字 是為了引領我們，穿梭在大地時空之間，感受風的流動、雲彩的幻化，辨別那地磁與星星的牽引，聆聽其中神話般的秘召。

　　其中，我對「嗅覺」這項感官最感興趣。盧梭說：「嗅覺是記憶和慾望的感覺。」而被喻為二十一世紀最偉大的小說之一的《追憶似水年華》更是將因嗅覺所開啟的記憶之門描寫得引人入勝。書中憑著一塊餅乾、一口茶、一股香氣帶人回到悄然遠逝的童年時光……。

　　我自己本身就時常會被突然噗鼻的味道牽引出一堆封塵已久的記憶深深撞擊。如清晨或深夜，突然闖進鼻間的清新味道，總是會讓我想到在國外旅行的生活。如果這份記憶又是人生中最最珍貴的，並且不會再經歷的話，那麼之中的失落就會很大很大。不過，經驗是，這樣的味道得是平常不易聞得到的，因為若是天天都聞得到的味道，嗅覺就會麻痺，就再也帶不出那份回憶了。其實，氣味根本就剌激了回憶，這很奇妙，它也喚醒了我們沉睡的感官。

　　除此之外，氣味亦協助我們建立自我形象，（如香水，或如前所述的，不同生活習慣的人，天生就帶有不同氣味），協助我們散發誘惑力，警告我們危險的來臨，引導我們走入誘惑、煽起我們的熱忱，伴隨我們登上樂土，讓我們與時尚結合，使我們浸潤在奢侈裡。（香水還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除了對於氣味可以觸發回憶之外，本書在〈嗅覺〉中還討論到了「嗅覺喪失症」。這個部份也是我覺得很有趣的地方。記得以前在報紙上看過這樣的真實案例：

　　一位一生下來就沒有嗅覺的人，看遍各示各樣的耳鼻喉科醫生，甚至還曾經花大錢遠赴國外尋所謂的「世界名醫」，但是所有所有，他看過的醫生，無論如何檢查，都說他並沒有任何問題，鼻子並沒有任何的缺陷，可不知為何，這位患者就是無沒辦法聞到味道。直到有一天，他父母聽友人提及像這種找不到原因的殘缺可能是心理上障礙所導致，該友人亦建議其父母可以帶他去看看心理醫生。他父母本來不相信這種說法，但是也由於兒子的病情一直找不出原因，於是就抱著故且一試的心態為兒子找了一位心理醫生。這位心理醫生的專長是催眠，就在聽完這位患者的病情之後，醫生決定先為他進行催眠。這項催眠是可以看到前世的，於是，這名患者果真看到了自己前世的情形，還有前世是怎麼離開人世間的。原來，他前世是被水洩死的，也就是說，他此世無法有嗅覺是因為前世的害死他的水讓他這世無法正常嗅聞東西。而神奇的是，這名患者在做完這項催眠後，居然能正常聞到氣味了！據當事人描述，他在催眠後醒來，馬上進入鼻間的味道，就是醫生桌上那杯被稱為「咖啡」液體！

　　這個故事在我多年前初看到時還半信半疑，雖然這是該名醫生自己親身的經歷，但是，長越大，看過越多事，又加上本書寫的：「世上沒有比氣味更容易記憶的事物。」也許，是吧，就是因為嗅覺可以標誌記憶，而這名患者的嗅覺這樣的能力更強，它連上一輩子的記憶都連結得很清楚，才會導致該患者在今世無法順利發揮嗅覺的功能。這點其實真的很有趣，也讓我很想多多了解這方面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