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r 9, 2008

旅行的藝術


旅行的藝術 (The Art of Travel)
艾倫.狄波頓 (Alain de Botton)



- 只是一點小小的讀書筆記 -

期待


p24 說故事時,如果巨細靡遺,沉溺於細節的描述,很快就不知所云了。不幸的是,生活正像這種說故事的模式。一再重複、強調錯誤、怪異的情節發展,這種種令人疲憊。


p26 結果,透過美術館裡陳列的畫作,德聖埃公爵反而更覺得身在荷蘭,更能親近到他喜愛的荷蘭文化。拖著十六件行李、帶著兩個僕人,風塵僕僕、千里迢迢地來到荷蘭,荷蘭反而更遠了。


  以上讓我想到宋明理學家周敦頤的一句話:「可遠觀不可褻玩焉。」為什麼生活令人疲憊,因為生活太貼近,太現實了,於是我們會想逃離當下,而開始妄想。旅行,便是妄想的產物。相信不只書中的德聖埃公爵,我們都有很多相關經驗。原本很期待到一個地方的,但是沒想到真正到了之後,完全不是那麼回事。這是為什麼? 因為在妄想之中,它只是妄想,你可以把他想的很美好,因為你未曾經歷過,然而,只要你親身體驗了,他就成為你的生活,你天天要面對的東西,也就不再美麗了。這也是美學大師,朱光潛在《談美》一書所一直強調的主旨。他在書中舉了這樣的例子,他說,為什麼你會認為她是美女,是女神,那是因為你還不認織她,一旦當你深入了解了,便也會發現她與一般人無異,她也是會排洩,也是會打呼的,這樣的她在你心目中,還美得起來嗎? 但是,難道「真實的」生活就不美了嗎,不,當然不是。法國藝術家羅丹說:「生活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發現。」何謂發現? 在諸多討論文學或美學的專書中,如斯定義:「美」是一種「莫異化」的結果,生活不是不美,只要你抽離了當下的角色,用一種「客觀的方式」來觀照這世界,你將會有所「發現」。「旅行」亦是如此。只要我們能脫離「自己正生活在這裡」的想法,真正把自己放空到一個客觀的境界,相信,一定能在旅途中有所發現,而這樣的發現,必也遠遠超過你所期待的。



異國風情

  為什麼福樓拜這麼討厭法國,這麼討厭盧昂; 為什麼福樓拜這麼喜歡東方,這麼喜歡埃及? 說來奇妙,福樓拜一直不想承認自己是法國人,他寧願是東方人,寧願是埃及人。他的性格與「高貴」的法國是這麼的迥異,他是熱情的,他是敏感的,他更不願壓抑他的熱情,他的敏感而就法國人作噁的「清高」,而埃及的奔放恰恰吸引著他,他愛著不造作的穢言,愛著不扭捏的隨性,在他認為,他與埃及就像與前世情人般的合拍。

  但這裡有一個很有趣的點,作者是用「異國風情」來作為此篇的title,既名為「異國」,那是不是也表示其實當作者把自己比為福樓拜,認為他與福樓拜同是和自己國度扞格不入之人,他愛荷蘭機場的小告示甚於自己國家的,但同時間的潛意識卻還是覺得這是「異國」,這終究不是自己的國家。俗話說:「人不親,土親。」無論如何,月是故鄉明。既然如此,為什麼還會有這種「親外排己」之感呢? 我想,這與莫異化有著很極大的關係。由於在你的成長過程裡,異國的一切是你從未接觸過的,或是,也許幻想過,但是未曾親身體驗過,正也因為如此,你對異國充滿好奇,異國就像新鮮的水果,甜而多汁,你們是熱戀中的情人。然而,一旦新鮮感消逝,也許這一切會變得不能忍受,因為他已成為你的部分,你們不是情人,而是夫妻。異國不再美麗,就像黃臉婆般的可笑和可恨。這或許是福樓拜為什麼會開始不能忍受埃及之因。埃及在他的「回憶」中是美好的,因為在他回憶埃及的同時,他身在法國,也許,當他正身處埃及時,就會有不同的以為。

  為什麼異國風情惹人愛憐,因為你未真實的身處其中,所以你愛。



鄉村與城市

  華滋華斯的成名過程讓我想到陶淵明,不過華滋華斯比陶淵明幸福,起碼在他成名之時,他正值壯年,而陶淵明則是死後的幾百年才被受重視。

  為什麼會想拿華滋華斯和陶淵明相比,這是因為他們都可以歸為自然作家,他們對於自然的觀察力是無人能出其右的。陶淵明為了遠離政治的混亂而歸隱田園之中,華滋華斯則是對自然有莫名的情感。自然之於他們,都可視為一種避難所。有趣的是,為什麼後人也覺得自然好,為什麼被拜倫視為「幼稚的夢囈」的作品,終究為後人所重視?也許,不只是詩人,就連不易感又麻木的凡人,也會有想要逃離的想法。我們透過詩人的引導,來到來自然桃源; 我們透過詩人的開示,砸碎雙眼的封蠟。於是乎,我們開始不能忍受城市的無情與叫囂,我們需要自然輕聲的撫慰。於是乎,有更多的人開始旅行自然,書寫自然。




1 comment:

Anonymous said...

不錯的心得 不好意思 我是路過的人 ^^"